赵润众
无讼研究院常务院长、律新社法律品牌运营智库专家
目前,我国婚姻法实务的法律依据主要在《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及其司法解释中。我相信所有学习法律的朋友,无论是法学院的学生,还是法务,还是律师,都遇到过以下几个问题:
1 我们经常会听到某位亲人或朋友表示想要替某人咨询一个婚姻问题,我自己几乎每两周就会遇到一次。据我观察,这个“某人”60%以上其实都是提问者本人(笑)。这个现象说明婚姻家事是一个特别隐私的问题,婚家律师一方面需要专业,另一方面也需要给客户高度的信任感。
2 很多青年婚家律师会在和当事人接洽的过程中被问道:“XX律师,你结过婚没有?你这么年轻又没结过婚,怎么会了解婚姻问题?怎么能真正和我感同身受?”的确,婚姻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法条问题,青年律师可能会困惑——自己对婚姻法的相关问题可能非常熟悉,但毕竟没结过婚,这时应当如何获得当事人的信任?
3 很多当事人在讲述自己的故事时,一般是这样开头的:我的配偶家暴我了/我的配偶出轨了,然后我想从他/她第一次出手或出轨的那一天谈起。
4 现在很多新夫妻在婚前有多项投资,或注册了公司,但在运营公司的过程中,家里的账目和公司的账目分不清楚。如果出现一方配偶以公司的名义或另一方配偶的名义在外欠下债务,导致另一方配偶也被债权人追索债务的情况,应当如何处理?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有幸接触到了非常多的婚姻家事律师。我在无讼这几年的发展过程中,尤其在无讼研究院为法律人赋能的过程中发现,想做好婚姻家事律师,有三个核心要点:
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确实需要包含心理服务。婚姻家事的问题往往从至亲的关系开始,到最深的伤害结束。所以当事人在和律师沟通的过程中,往往需要在一开始先讲故事,然后感受律师与自己的共情。我认识的很多婚姻家事业务做得好的律师,在和当事人谈完之后,两个人都是红着眼睛从办公室出来的,然后服务就能谈成。所以,很多时候,倾听恰恰是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开始,好的婚家律师需要扮演好心理医生的角色。我在和很多婚家律师的交流中发现,他们在解答客户的咨询时,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解决心理问题。
婚姻家事法律服务是一道考验律师感性和理性的综合题。一方面,律师如果只和当事人谈冷冰的法条,当事人的感受会不好;但另一方面,律师如果只会和当事人一起流泪,也是不能把业务做好的。因此,情感上的交流与专业上的理性分析缺一不可,当事人需要在被共情的同时清楚地感受到,律师是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随着新经济的发展,有关婚家业务的法条也越来越密集。我们发现,律师若想做好婚家业务,不仅要把《民法典》婚姻家庭编及其司法解释学好,还要对诸如股权、信托、公司运营、公司治理等在当事人婚姻家事事务中常见的问题有了解和研究。在实务中,婚姻家事法律服务需要处理的往往不只是单纯的婚姻法问题,更多涉及债权、债务、公司股权、信托等一系列问题。婚家律师在与客户建立起非常紧密的信任连接后会发现,客户身后还有更多的案源机会。
那无讼是怎么做的呢?前段时间正好是无讼8周年。基于8年来的探索,我们认为,把婚姻家事业务学好,是所有法律人的必修课。原因在于它不仅是对法条的系统性学习,还是对律师的心理辅导能力,甚至是情商的一个巨大挑战。
无讼在婚姻家事领域为律师赋能的过程中,总结了很多方法论:
首先,我们会研发一部分课程,帮助青年律师进行全面的、系统性的学习。这是为婚姻家事实务画了一条“纵坐标”,像看一部电影一样,从代理的全流程到核心业务的突破点,再到谈案、办案、结案,手把手地带着青年律师把婚姻家事法律服务的全流程整体过一遍。
同时,婚姻家事业务与很多部门法和具体法律问题密切相关,包括如何理解离婚冷静期?如何理解《家庭教育促进法》?如何做家族信托?当婚家律师与当事人建立起一个高度信任的关系时,就会看到当事人更多的法律服务需求。为此,我们做了非常多的公开课,我将这些公开课称为“横坐标”,因为我们真正把整个课程做成了“婚姻法+”的状态——从开庭准备到法条的理解,到离婚制度的变革,到公司法,到家暴,甚至到我们现在非常关注的个人破产制度;通过一系列具象的问题,帮助法律人建立一个相对完整的框架。此时,婚姻法就不仅仅是参考法条,更是一个开展多样化业务、为客户提供更好服务的重要抓手。
与此同时,我们还会帮助婚家律师将其业务形成专栏文章,然后在无讼阅读上进行分享,用文字的方式更高效率地把相应的实务信息传递给我们的法律人;帮助大家建立实务的思路,也建立一个讨论的空间,让专业的婚姻家事律师把自己的专业能力赋能给更多的法律人。
司法部最新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我国律师人数已经突破60万。相信会有更多青年律师选择将婚姻家事业务作为自己未来的核心专业领域;我们也希望通过知识赋能,协助大家将婚姻家事业务做得更好。
最后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无讼在做每一门课程、编辑每一篇文章的时候,我都会和课程研发的同学和编辑说,我们的每一门课程、每一篇文章给律师带来的都不只是一门知识、一个对策,而是真正给人民群众、社会公众带来治愈切肤之痛的“药草”。
当我们把这些知识传递给律师同行的时候,我们也能感受到很多律师的信念:律师办理的不仅是一个案件,更是客户托付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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